兄妹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哥，她说的是真的吗？”王丹扭头看着王胜质问。
王胜气得脸通红，“她说的话你也相信？你是不是想看王家绝后？”
王丹冷哼一声，“那你到底有没有跟她那个？”
“……你别瞎打听，总之这事儿以后别说了就是，你也瞧见她现在这副破罐破摔的模样了，以后少惹她就是，我是大学生，还怕找不到比她好的？”王胜气呼呼的说到。
王丹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一张嘴，什么也没捞着干吧。”
王胜气得不说话，抬脚走了，王丹追在后面念叨了一路子，嫌弃他没用连个女人都管不住，还当什么大学生，只怕将来找个老婆也一样管不住。
赵晓蓉坐上小巴车进了县城，转头就把兄妹俩的事情甩在了脑后，到织布厂时赵晓坤已经到了，“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遇到俩疯狗。”赵晓蓉微微一笑。
“……王家还是孙家？”赵晓坤一听就激动了，一副要去找人家算账的架势。
“哥，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狗一口吗？”
“咬。”赵晓坤毫不犹豫地说到。
赵晓蓉忍不住笑了，“别把牙铬坏了，对付狗得用打狗棒。”
赵晓坤看她一副没吃亏的样子才放下心，“以后你可要当心点儿，遇到他们家的人最好是躲着点儿。”
“我为什么要躲着点儿，我又没做亏心事！”赵晓蓉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说他们了，咱们进去，这里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兄妹俩在门口就被拦住了。
好说歹说，都以他们不是厂内员工为由不允许进去。
“年前我来过那么多次，难道你们不认识我们？还是说这就是你们对待客户的态度？蔡厂长呢，我还真想跟他理论理论，你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等，反正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他还能不回家吃饭？就算中午不回去，晚上也总得回去。”
赵晓蓉虽然知道不是他们的意思，也不想难为他们，但有些事儿还是得争一争。
欺软怕硬是很多人的通病。
看到赵晓蓉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有人给蔡厂长打了电话，没多久就让他们进去了。
两人直奔仓库，张小平看到两人，急忙上前打招呼。
“你们俩来了，好久不见。”张小平打过招呼面露尴尬，指了指身后空荡荡的瑕疵品区，“最近厂里也没有瑕疵品，以后怕是不好干了。”
“听说过了，今天就是过来看看。”赵晓蓉笑笑并不在意，年前跟蔡厂长弄那么一出时，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
“我听小荷说你们不卖布，现在都卖豆芽菜，还弄了一个温室大棚，冬天的也可以种植蔬菜，也是个不错的营生，那豆芽菜我尝过，炒点肉还挺好吃的，对了，还有猪皮冻，阿姨的手艺真好，我爸妈吃了都赞不绝口。”
张小平不是一个善于聊天的人，但是跟他们熟了也能说上几句。
“豆芽菜成本低，大家都吃得起，也是薄利多销。”赵晓蓉说着已经将仓库打量了一圈，指着一些成品问道：“那就是你们厂用瑕疵品做的成品？”
张小平更加尴尬了，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可以看一下吗？”
张小平点点头，赵晓蓉便走了过去，随便翻看了一下，做工什么的都比她那一批精致，如果这些产品拿到市面上，很明显她就会被比下去。
“还是工厂统一制作的质量好，我那就是小打小闹，跟你们这比起来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你也别妄自菲薄，别忘了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要是没有你，那些瑕疵品还在仓库里堆积着呢，他们这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张小平心中愤愤不平，他就是看不惯那些过河拆桥的人，关键是还把自己标榜的多高尚，什么一切为了公司员工的利益，明明就是公报私仇。
赵晓蓉忍不住笑起来，“你就别为我打抱不平了，我今天来原本也没打算买不就是来看看。”
“啊？那你以后不做这种布料的生意了吗？”张小平不懂。
“当然还得做生意，但我以前那样的方式肯定竞争不过你们厂，所以我要想别的办法呀。”
赵晓蓉笑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落后就要挨打，我可不能落后。”
张小平愣了一会儿，突然松了一口气，“你有这样的想法太好了，我之前还一直担心你会受到打击，你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做生意一定能发大财。”
“那就借你吉言，一点瑕疵品也没有吗？”
“我给你准备了，也就50多斤还能用的，别的都是下脚料了。”
张晓坤找了一个袋子出来，里面的布料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
“那就要这些吧。”赵晓蓉说道：“给我开单子，还有没有下脚料给我找一点。”
“行，下脚料我也给你挑了一袋子。”张小平开好单子，又给他拿了一袋下脚料出来，“这些是我从废品里挑出来的。”
“多谢，回头请你吃饭。”
赵晓蓉道了谢，跟张小平闲聊了几句，准备走的时候蔡厂长来了，顶着他那个越发油亮的脑门。
“小赵来了，最近厂里瑕疵品不多，要让你白跑一趟了。”蔡厂长昂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把领导的架势摆了个十足十。
赵晓蓉笑着打招呼，“可不是嘛，这都一个月了才50斤，都不够我给一家店铺送货的。”
“没办法呀，最近经济形势严峻，厂里为了员工的利益，加强了质量方面的管理，效果还真不错。”
蔡厂长笑笑，“你放心，有的话一定让小张给你留出来，合同还在，我们就一定会履行。”
赵晓蓉皮笑肉不笑，“蔡厂长为员工着想，真是工厂员工的福气，我就是少赚点。”
“嗯，50斤这么多？”蔡厂长说着指了指两个袋子，脸上依然是笑呵呵，“小张，可别弄错了秤，多给点无所谓，千万别少了客户的，做生意诚信最重要。”
这话说的，就差直接让张小平当着他的面重新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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