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愕，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再说一次……”
“大姐，大姐已经……死了。”
再一次听到三选口中重复的事实，我强行眨眨眼睛，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一两个礼拜以前，我还与乐乐她们讨论如何杀除九天玄女，所以她的死对我而言，应该是是一件好事才对。
从前作恶多端，即便是来到省城，也数次策划害人非命的阴贵计谋，几次让我陷入陷阱。
这样的九天玄女，竟然死了？
我想象过自己杀死九天玄女之后的感想，那并非开心，而是放松。
凝结心头的乌云随着九天玄女的死，而彻底的消散。
可是真当九天玄女死了，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天真。
“她……怎么死了？”
“和六妹一样，死于勾魂恶魄的手里。”
二玄手中坐了数个手势，指点衣下九天玄女的头部，六玄的尸体开始逐渐发光，慢慢淡化入二玄手指之中。
这是融合之法，真可惜融回二玄体内的却不是九天玄女应有的力量，只是失去另两的空虚惨壳而已。
我听七玄说过，九天玄女之所以数次想要融合九人分身却屡遭失败，是因为九人看似在为分身融合而努力，实际上却各怀心思，不像合并一体的也大有人在。
人唯有死了，才不会再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才能乖乖被二玄融合回身。
毕竟九天玄女的肉身，只不过是自身能为幻化而成，这样处理要比埋葬更合适。
“勾魂恶魄是什么？”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像术法之名，但又似乎指的是追杀九天玄女的怪物。
“还记得在警局大楼楼顶，我四妹被杀时的情景吗？她便是被我们唤醒的勾魂恶魄所杀。我曾劝过大姐，以巫体尸身融合我们九人，也许会出现料想不到的情况。勾魂恶魄就是意外，是你引发的意外！”
最后一句指责在我身上，我却没有反驳的理由。
当时九天玄女抢得巫王保存力量的几口棺材中的一个，又在雷雨之夜进入警局，打算利用警局的地势，以雷电力量将她九人彻底融合一起，让真正的九天玄女回归。
可当时的雷电却击中我的身体，以至于九天玄女精心准备的合体术法，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没能完成的术法，结合巫王分体的巫术能量，造就追杀九天玄女的怪物。
此怪物，就是二玄口中所说的勾魂恶魄了，可以看成是术法反噬的结果。
“从刚才开始，就是我和我二姐在给你们解释这，解释那的。你们两个人呢？为什么会在这？”三玄手插腰间，冲我厉声问道。
我看了乐乐一下，真让我和乐乐解释来意，我此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本是为诛杀僵尸而来，僵尸却已被人放跑，发现六玄的尸体则完全是意外，更没有想到会碰见二玄和三玄。
话又说回来，二玄虽然和我说了不少事情，但仔细一想，最重要的事情她却没有说出来。
那便是她和三玄为什么会来这里，而六玄葬身此处，恐怕也有原因。
“嗡嗡！”
我感觉口袋微震，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开了震动静音。
将手机拿出来，打电话给我的，是还在医院的阿雪。
“我算时间，你应该已经在殡仪馆正堂了吧？”
“何止，我已经上下转过一圈。”
“哦，也就是说……”
“就是你想的那样。”
既然我有时间在殡仪馆里上下查看一番，肯定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我和乐乐至此都失去了目标，这才想通过探查，来寻找线索。
“这种情况也在我预想之中，是我的道符撑持不住，还是有人刻意将僵尸放走的？”
阿雪一句话，便问道重点。
“是第二种情况，顺带一说，我和乐乐还在这里发现一具九天玄女的尸体，她们中的二玄和三玄就在我对面。”
我话语中故意隐去“僵尸”二字。
很明显，九天玄女此来并不是为了僵尸，她们应该不知道身后的门内曾关押过一只铁僵尸。
虽说九天玄女现在的境遇并不好，但她们是我的敌人这一点却没有改变。
听我电话里提及自己，另一边三玄恶狠狠的蹬向我，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大概已经死于她的眼神之下了。
“哦？我明白了……嗯，你现在来医院接我吧，我要回家里去。”
“嗯？你的腿“不要紧，我只是坐车的，又不用走什么路。不然你背我也行。”
“好吧。”
我知道自己拗不过阿雪的倔脾气，她既然已经决定，我便乖乖听命便好。
当下把阿雪要我去接她的事告诉乐乐，反正我和乐乐留在殡仪馆工地内已没有意义，九天玄女虽说是我的敌人，但现在却还并非我的目标。
“我们要离开……”
“我有一件事要向你们确认。”
正当我打算随便说个理由搪塞，然后和乐乐离开。身旁一直未说话的乐乐此刻却开口打断了我。
“什么？”三玄十分警惕的看着乐乐。
“你们有赋予勾魂恶魄肉身吗？”
说起来，巫王棺材里是巫术力量凝结的形体，并非肉身。而九天玄女所用合体术法，也不属于实体，乐乐这一问颇有深意。
三玄皱眉摇摇了摇头，看她门牙轻叩嘴唇，对乐乐的敌意丝毫未减。
乐乐转而向我道：“也就是说，勾魂恶魄非属人也非属鬼，应属妖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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