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姚玉没吭声，姚志华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下来。
他叹了口气：“当时我是怕触景生情，看到你就想起你母亲，才让人把你送到你外婆家。”
“你外婆一个人在家里无依无靠，特别希望身边有个说话的人儿，我作为半个儿子，也得考虑周全一点。不是父亲狠心，也实在是因为你母亲和外婆的缘故才……”
“姚志华，”姚玉冷冷的打断：“那你能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姚诗晴跟我只相差几个小时出生，这就是你说的对我母亲的忠诚？”
如果忠诚，就不会刚结婚不久就在外面搞婚外情了。
情人跟老婆同一天生孩子，当时在整个龙城上流圈，可是闹了不小的笑话。
她母亲癌症晚期离世的那天，刚好人家情人小儿子出生。
姚志华连她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除了葬礼露了一面，他就再没见过这个父亲了。
姚志华年少风流成性，人老了，来跟自己女儿扮演慈父。
圣父角度谈自己多忠诚。
这人多可笑。
如果姚玉土生土长的姚志华的亲闺女，她可能还有点怜悯在里面。
怜悯她父亲老来痴呆，神志不清。
现在，她只觉得，这老头脸皮真厚啊。
电话那头出奇的静了几秒，然后就传来姚志华似乎在踱步的声音。
好像还打碎了什么东西。
哗啦啦，隔着屏幕都听得异常清楚。
“好好好，我就知道，当初送你走是明智的选择。”
“就你这种野孩子，生活在上流社会也是个笑话，送走了倒省的给我丢脸。”
姚志华已经被气的口无遮拦，就连平常维持的贵族知识分子的修养都抛弃了。
这还是世界顶级传媒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
叫自己闺女野孩子，没有叫野种，真是嘴下留情了。
姚玉弹掉指甲上的葡萄皮，懒懒的：“所以，这就是你打电话的目的？”
彻底撕破脸，姚志华也不拐弯抹角：“就算你没大没小，可以对我这个父亲不敬不孝，但是，我的女儿，该管还是要管。”
“我听说，慕言之想用两个亿跟你离婚，是不是有这件事？”
姚玉抿唇，远处灯火通明的慕家豪宅里，有佣人进出。
她把身形隐到被树影遮挡的黑暗中。
“你消息挺灵通啊，慕家都有你的眼线。”
姚志华不耐烦道：“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姚志华语气急迫。
姚玉了然，绕了一大圈子，原来是为了两个亿给她打电话。
如果不是因为姚家资金链断裂，要不是因为慕家如日中天，他到死都不会想起有这么一个女儿。
姚玉勾唇：“你眼线没告诉你吗？”
“你……”姚志华想发火，又有些无可奈何，刻意压制着怒火：“我知道你没签，我今天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字你不能签。”
姚玉倒是来了兴致了：“为什么？”
她以为姚志华会让她赶紧离婚，用慕家给的两个亿翻盘。
没想到，姚志华居然让她别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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