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十分陈旧的鼓楼，一般只有在六十年代的照片中才能看到的。整体建筑，是用木头跟黄土搭建而成。
二楼的屋子里，闪烁着暗黄色的灯芒。
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边，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破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手里抓着一张报纸，捏在手里，浑浊的老眼，扫过报纸上的每一行字。
片刻后，老头抬眼望着厨房边，蹲在地上跟她奶奶一块折菜叶的小小。
小小并不是这个小女孩儿的名字，她具体叫什么，老头和老太也不知道。
老太年轻的时候，肾不好，不能生孩子。所以，两老人膝下无子，日子倒也过得清苦自在。直到有一天，老太像往常一样去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地方捡垃圾时，意外在垃圾堆边上发现襁褓中的小小。
老太觉得，这是老天赐给他们的孩子，所以老太把小小抱回家。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几天没吃东西了，脸皮枯黄，头发稀松，瘦骨嶙嶙，额头上还有一个火焰一样的伤疤，看着怪可怜。
于是，两人合计着，就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小小。
老头比较冷静，老天不会生孩子，孩子都是爹妈生养的。所以，老头虽然很想留下小小，但想必她的爹妈更想找到小小吧！于是乎，从那一刻开始，老头就养成每天看报纸的习惯，目的就是为了帮小小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然而，一天天过去，小小的父母依旧未出现。老头替小小伤心之余，心里也有些释怀。
三年了。
小小在他们的关怀下，正茁壮成长起来。
这三年的相处下来，小小就如同他们的亲孙女一样，乖巧可爱，讨人欢喜。
因为小小的存在，这个贫苦的小家庭，增添不少欢乐。
似乎察觉到背后关怀的目光，小小转过头来，粉嘟嘟的小脸蛋，嘴角一扬，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齿，咿咿呀呀说道：“爷爷，小小在给爷爷洗菜菜，等下下奶奶就做菜给我们吃咯！小小小肚肚咕噜噜叫了！咯咯！”
“爷爷小肚肚饿不饿呀！”
“爷爷不饿。”
老头老脸一松，笑容满面。他放下报纸，朝小小招了招手。“来，小小到爷爷这儿来，爷爷抱抱！”
这三年来，老头时常在梦中梦到小小的亲生父母出现，把小小接走了。每次，老头在替小小高兴之余，却有从梦中哭醒过来。只有将小小抱在怀中，他才能感觉到小小还陪伴在自己身边。
小小捏着一根菜叶子，屁颠屁颠扑进老头怀里。
她伸出一根小指头，点了点老头鼻子，说道：“爷爷抱抱，不可以拿呼吸扎小小，很痛的咧！”
“哈哈哈！”
厨房老太一边做菜，一边摇头苦笑。
“咚咚咚！”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老头皱眉，扭头朝破旧的房门看去。
老头跟老太在安南市无亲无故的，这个点……
“谁啊？”
老头放下小小，起身朝房门走去。
“人口普查，把门打开吧！”
“人口普查？”
老头眉头一皱，扭头瞥了小小一眼，莫非，是来找小小的？
他们没有出生证明，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给小小上到户口呢！眼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早早送幼稚园念书了，小小因为没有户口本，却不得不在家呆着。
老头因为这事儿没少烦心。
“吱呀！”
只是，人口普查怎么这个点还普查啊？
老头虽然心生疑惑，不过还是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一把黑色五四手枪率先跳入老头眼帘。
瘦狗夺门而入，滴溜溜的眼珠子，四下里扫了一圈。顺手将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坏蛋！不许你拿枪指着爷爷。”
小小跳过来，抬脚踩瘦狗的脚，被老头一把拽到身后。
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老太也拿着锅铲出来了。“老头谁来……啊！”
话没说完，见瘦狗拿枪指着老头，老太吓的失声尖叫。
惊恐之下，老太失去理智，她连忙跑到阳台，朝着外边大喊：“救命！救命啊！”
该死！
瘦狗不想开枪，枪声一响，附近人听到了，肯定会报警。见老太呼喊后，瘦狗眼角一抽，杀气盈眶。他先是一脚将老头踹翻，端着手枪瞄准老太背影，刚准备扣下扳机，见桌子上有一把剪刀。瘦狗便立马取消开枪射杀老太的念头。
瘦狗踩着老头身子，抓过桌子上的剪刀，跃然扑向老太。
老头双目欲裂，连忙大喊。“小心背后！”
听到呼喊后，老太下意识转过身来，这时，尖锐的剪刀扎进肉中，刺进心房。
老太嘴巴大张着，满是惧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发出一声惨叫后，老太轰的一声倒在血泊中，四肢抽搐了片刻，便没了声息，也不知道死活。
“奶奶！”
小小吓的脸色发白，蜷缩在角落里，童真无邪的眼神中冒出愤怒的火焰。“坏蛋！我要打死你。”
话落，小小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拽着小拳头，扑向瘦狗。
“小小不要。”
老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小小，手忙脚乱打开房门。“小小快跑，快跑呀！”
见此，瘦狗立马从厨房抄着菜刀，扑了过来。
“小小不走，我要打坏蛋！”
小小挣扎着，晶莹透彻的瞳孔中，一朵炙眼的火花迸射而出。
“听爷爷的话，快走，去三婶家不……”
这时，发狠的瘦狗扑了上来，扬起菜刀，刺破虚空斩在老头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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