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繁星点点，入夜的风透着刺骨的冷。
白昼与黑夜呈现两个极端，夜晚的阴冷和孤寂就越明显。
“她现在跟顾氏集团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扯，于今天正式加入了博源集团，据说还面试她的人还是凌霄宁。”萧华如实地莫聿寒汇报着，仔细地观察他的反应。
跟在莫聿寒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对于他的心思，也能够琢磨到一二。
莫聿寒还关心时初的动态，就说明其实他心中还是有她的位置，要不然又怎么会同意她跟念念接近，如果说单纯是为了老夫人的话，理由并不充分。
哪怕他表面上从未提起过，但从这些细节之中不难看出。
“当年的事情其实您也清楚只是个误会，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是否让一切恢复原状？”萧华也是好心地询问，毕竟也不单单是他希望他们复合。
莫聿寒负手而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辽无边际的黑夜，让人越发看不明白。
当年的事情或许已经好遥远了，又或许，就近在眼前。
其实对于莫聿寒来说，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查清楚时初当年早产的原因是跟傅鹃有关，后来他报复了傅氏集团，让傅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是他所失去的，却再回不来了。
他曾瞒过所有人去国外见过时初，看她开始了新的生活，追逐自己的梦想，便没有打扰她，因为这也是他答应过她的，他给她自由，给她选择和做自己的权利，看到她在自己专业的领域上崭露头角，取得成就，被人认可。
他的心中，也曾感到一丝，骄傲。
因为他没有看错，他知道她会成功的。
至于他自己，早已经打算这辈子就陪着念念走完，不会另寻他人。
说是执念也好，说是固执也罢。
反正他天生是个感情淡薄的人，有也就只有那么多，一旦给了一个人，便毫无保留，此后再遇见更好更优秀的人，却也不及那人的半分半点。
这一切，旁人从不知晓。
萧华也不知自己的劝，莫聿寒是否能听得进去。
但不管听不听得进去，他这作为兄弟的，该说还是得说了。
萧华离开之后，莫聿寒去了念念的房间。
此时念念抱着她的毛绒玩具睡得正酣，床头亮着一盏小灯，柔和的光线着凉她恬静的小脸，莫聿寒刚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念念就好像是察觉到了，忽然醒来。
“爹地，你忙完啦？”她还未开嗓的小奶音听得人耳根一软，莫聿寒看着她，往她身边靠近了些，念念顺势张开手臂靠在莫聿寒的身边，清醒了不少。
“是不是吵到你了？”莫聿寒轻轻地抚摸着念念柔软的头发，声音似乎也被念念感染了，温柔得像是三月里的春风，温暖而又舒服。
“爹地，我什么时候，能有个妈咪啊，别的小朋友都有，就只有我没有，虽然我一直都说我有疼爱我的爹地和奶奶，但是我心里面还是会觉得很难过。”
这些话平常念念都不会对莫聿寒说的，因为她自己也知道提起来也会让爹地伤心的，但是现在有了漂亮阿姨，情况就与往日不一样了。
“我的妈咪，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呢，是不是长得像漂亮阿姨那样的，原先我一直在想，可是我想不出来，但是我一见到她，我心里面就有了个模糊的影子，爹地，你觉得漂亮阿姨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念念也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莫聿寒，但是每一次都得到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念念是真的很想让她做你的妈咪？”
莫聿寒眉头向上挑了挑，将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
“爹地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
“但是你有考虑过，她愿意吗？”莫聿寒声音平静，“这件事情并不是爹地一人说了算，而且现在她也能经常来看你，这样不好吗？”
“爹地，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念念忽然睡意全无，抱着毛绒玩具坐直了身子。
“担心什么？”莫聿寒见她这幅着急的模样，语气轻松。
“她又年轻又聪明，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不管走动哪里都有很多人看着，我想，喜欢漂亮阿姨的人肯定是很多的，爹地要是无动于衷的话，说不定漂亮阿姨就跟别人走了，到时候爹地后悔就来不及了！”
在这件事情上，念念早就已经是拉响警报，一级戒备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目标出现，但是世事难料，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是吗？”他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和她着急的模样成了鲜明的反差。
“爹地，你现在必须要端正态度，在我这段时间的观察之下，漂亮阿姨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而且奶奶也特别喜欢她，这一切是不是早有安排？”
念念这才四岁，说起这些话来头头是道，不由得让莫聿寒怀疑她平常都是在学些什么内容了，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擅长？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为我牵红线了？”
之前念念还不是这样的，但是一见到时初好像开始变样了。
念念一听到莫聿寒这话，立马长叹了一声。
“这还不是要怪爹地吗？谁让爹地一直以来都不上心了，难道爹地都不羡慕别人身边有人陪着吗？”念念鼓着腮帮子，有些无奈地盯着莫聿寒看。
“不是有你陪着？”
“爹地又在打马虎眼了！”
“早些睡觉。”
莫聿寒摸了摸她的脑袋，帮她掖了掖被子。
“爹地你现在连转移话题都变得这么生硬了，爹地不想就算了，我也不想勉强，只是别等到时候看见漂亮阿姨被人搂在怀里，自己偷偷后悔。”念念赌气地别过了头，缩在被子里面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晚安。”莫聿寒笑了笑，帮念念的被子盖好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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