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华笑道：“多谢书记关心，到时再说吧。”
立群拍手道：“有车坐，那上学就方便了。希望快点通公交。”
“一定会的，说不定比咱们村里盖房子都速度快，这交通建设是市里拨款负责的。”牛书记今天就是特意来问程丽华搬家的事，能劝住她们最好。
程丽华搓搓手，然后道：“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等会儿说不定又有什么邻居来串门。”
牛晖没想到程丽华下逐客令了，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站起来，“好，打扰了，我就是来送个通知，我走了。”
“牛书记慢走。”云夕和云姗都站起来，送书记到院门口。
不知为啥，牛书记的背影有些落寞。
“妈，你怎么不送送老同学？”云姗问程丽华。
“又不是孩子，难道还不认识路。”
“妈，您对书记的态度不太好，怎么就赶人了，多尴尬。”
“你一个孩子懂什么，人家是书记，老往咱们家跑，村里多少眼睛盯着？”程丽华是为了自己名声考虑，毕竟对外，她还是有丈夫的，至于牛晖，这年纪应该也是有老婆的。
说什么来什么，丁婶突然进来，笑嘻嘻的，“刚才是不是牛书记来过？我家正有事，想找他聊聊。”
“那你明天上午直接去村办找他，不就完了。”程丽华开始收拾碗筷。
“哎，我这事也有点难办，恐怕得找你帮忙说道说道。”
“丁婶，我帮不了您。”
“帮得了，你和牛书记是老同学，帮我说几句话就行。”
“就算我说话也没用，我就是个村民，又不是队长啥的，丁婶您还不如找队长陈大力去帮忙。”
“陈大力那二愣子能干嘛？咱们二大队和一大队三大队不和，就是三个队长先不和的。听姜婶说，她家造二层楼的事，就是你给帮忙说道的，所以我就来请你帮忙。”丁婶笑得很真诚。
“丁婶，姜婶肯定是误会了，这应该是村里正好有这个计划，开会通过了。姜婶家是造二层楼，不是三层楼，据说要造三层楼的现在不允许。”程丽华微微皱眉，这些人怎么听风就是雨的，想一出是一出，还偏偏要找她帮忙。
丁婶一听就落下脸来，她家已经是两层了，就是想造第三层，“我就是这么一提，改天我再来看你。”
第三天，丁婶就去村办跟书记提了自家造第三层的事，牛书记直接说不行。
“为什么？趁着现在那些人家造二层楼，我们丁家造第三层，大家一起相互帮忙，不挺好的吗？”
“姜家也不过是允许他们造第二层，第三层目前不允许造。这是上头的说话。”牛晖斩钉截铁说道，“不是我不让，是上头的政策还没开放。”
还有一个理由，牛书记没有说出来，如果人人都造三层，将来拆迁分房，对市政土地资源规划来说是个负担，每家要分好几套房，这又牵涉到别的方面的利益，所以村民改造扩建房屋都要备案，都要开会通过决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自己造的。
丁婶有些生气，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虽然泼辣不讲理，但在村干部的面前却异常和蔼可亲，挤出一个笑容，“好的，牛书记，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丁婶刚转身，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道：“牛书记，您的老同学程丽华好像要搬家了，不过我劝她们不要搬，毕竟村里还有这么多事，她们不能一撒手就溜了，您说是不是？”
牛书记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可能村里就要通公交车了，以后大家出村都方便。”
“哦，那敢情好。”丁婶见牛书记没什么反应，颇觉得没趣就走了。
牛书记关上门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发了一会儿呆。
丁婶在村办那里碰了钉子，又想到程丽华，在晚饭的饭点上，端着两盘菜过来，一盘是红烧鱼，另外一盘是油焖鸡，这两盘菜香喷喷的。
“丁婶？”程丽华一家正在吃饭，冷不防丁婶来了。
“我来给你们加菜，两个孩子读书辛苦，该补补，这鸡特别好，是我散养的童子鸡。”
“不了，谢谢您，今天我也做了鱼。”程丽华并不想平白无故接受。
“丽华，你是不是不放心我？我绝对不会向你收取任何费用，这两道菜是我送你的。”丁婶将菜盘放上她们的桌子。
云姗几人都盯着丁婶看，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这个人呐是嘴快，但我真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以前都是我不对，不该大嘴巴传你家的事，不过那些话也不是我捏造的，是你婆婆耿菊花告诉我的。你也知道的，我们以前一起打牌，你婆婆在牌桌上把你家的事都说完了。”
程丽华微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家也没什么值得说的。这菜，您留着自己吃吧，咱们一家四口自家的菜就够吃了。”
“要的，要的，别客气。”丁婶又看着立群和云姗，“你们两个太瘦了，多吃点。”
程丽华叹气，“丁婶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您的家事，我真的帮不上忙。村里有任何事都是书记和村长说了算，他们有他们的办事章程。您老是来找我，我真过意不去，我要是收了您的东西帮您说话，就是骗您。”
这番话说得也真诚，丁婶将信将疑，“真的？姜婶的事，真的不是你帮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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