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秽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上不少。
虽然现在阿秽的主意识沉睡，只能借助足下禁地来达到快速移动的目的。
但可能是因为构成足下禁地的物质特殊的缘故，原本足下禁地有的减速负面效果好像并不存在一样。
阿秽的移动速度甚至比自己奔跑还要快一点。
殷纣站在阿秽的掌心，浓稠的阴影在脚下不停奔涌，从远处来看，就像是他在踩着大地的波浪向前。
感受着从脸庞划过的微风，殷纣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他身子后仰，一团阴影物质便自动升起，接住了殷纣的身体。
这种阴影的触感非常柔软，坐上去就像是沙发一样。
“你倒是会享受。”契约书上的图图撇了撇嘴。
……
没用多久，殷纣便来到了营地之前。
在城门上看守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牧族人，但他似乎认得殷纣，见他到了营地门口，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大门。
殷纣冲着他打了个招呼，但他似乎不愿意搭理殷纣的样子。
耸了耸肩，殷纣没有太在意，便径直走入了营地。
还没走出几步，就看见达恩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坡上，提着灯，抽烟。
“回来了。”达恩呼出一串白雾。
看上去，他已经在这站了一会了。
殷纣看了看他手里的烟卷。
从殷纣认识达恩开始，他手里或是嘴里就总得有一个地方带着烟卷的。
“吸烟有害健康。”殷纣提醒道。
达恩狠狠吸了一口：“活着也有害健康。”
“你在理。”殷纣予以肯定。
“收获怎么样？”
“还行，就差两样了。”
闻言，达恩的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么快？”
原先达恩觉得，就这么一天的功夫，说不定殷纣连那十几样东西长什么样都没搞明白呢。
毕竟自己给他的东西也就一张纸，上面除了字什么都没有，虽说这个殷纣说他识字，但光从简单的描述就锁定一大串材料，难度着实不低。
“我看看。”
殷纣点了点头，掏出故障猫，将其中关于觉醒的材料都掏了出来。
这故障猫的空间本就不大，放了这么点东西基本上已经满了，就是达恩不说，他也得先把东西拿出来。
达恩走上前，打眼一扫，便知道这些东西不光种类齐全，品质也十分不俗。
甚至都不像是从废墟里捡出来的。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行，东西先放我这吧，正好有些材料还得花点时间处理一下。”
殷纣自无不允。
“对了。”达恩话头一转，“今天营地里来了一位执行骑士，你也听说了吧？”
“有所耳闻。”殷纣点点头。
达恩的眼神盯着殷纣：“罗山和我说，那个骑士也向着老城的方向去了。”
殷纣看向达恩，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达恩先是不慌不忙地吐出了一串烟雾，才开口道：“天快黑了，不是吗。”
残月时殷纣和海赞的冲突自然逃不过达恩的耳朵。
而在荒野之上，就算是执行骑士，也一般不会独自在营地外过夜，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附近只有一个营地，如今天色将暗，却只有殷纣一个人回来，那么海赞的下场……似乎也不难猜。
殷纣一笑：“怎么，你想给海赞报仇？”
自己杀了海赞，他没有什么隐藏这则消息的意思。
在这样一个扭曲的超凡世界，隐藏这种事没什么意义，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呵。”达恩也跟着笑了起来，“别误会，那个执行骑士我不认识，我自己也已经从护王军中脱离很久……他们的理念与目标，在我看来都不过是疯人呓语罢了。”
“哦？”殷纣眼睛一亮，却是来了兴趣，“和我说说，这个护王军，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一帮迂腐之人罢了。”达恩吸了口烟，似乎不愿多说，但见殷纣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还是叹了口气，开口道，
“护王军嘛……顾名思义，他们守卫的就是牧族人曾经的王。呵呵，说来可笑，牧族人的王族一脉已经一人不剩，传承到现在的就只有一个‘格利索夫’的姓氏，有时我真的会疑惑，那群人莫名其妙的荣誉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闻言，殷纣又想起了在杀生神殿中遇到的格格，不由得一笑。
不过，他没有打断达恩，而是听着他继续诉说。
达恩抿了抿嘴：“其实我也能明白，无非就是不愿意从牧族人曾经的辉煌中清醒，又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神明罢了。其实想想，这所谓的神明对我们也没太差。”
达恩指了指头顶：“你可能也发现了，我们牧族人以前的神留下一个烂摊子，跑路了。现在在头顶上看着我们的，都是一群看乐子不嫌事大的神。”
“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对神明没什么敬畏之心的样子。”殷纣笑了笑。
“荒野人都这样。”达恩一耸肩，“神明……确实是令人绝望的强，可要是头顶上天天都有几十个神明把你当乐子看，你也不会有什么感觉了。呵，说不定，我刚刚就逗笑了一位神呢。
“话说回来。现在接手艾恕的神，非但没有把我们赶尽杀绝，反倒给了我们在末世中存活的能力，反正我觉得，这已经不赖了。要知道在新神未至之前，我们所有人迟早都要在溺瘟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殷纣笑而不语。
心底里却对着图图打趣道：“瞧，图图，人家在夸你呢。”
图图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接茬。
达恩又吸了一口烟：“不过那群护王军却不这么想，他们，呵，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天上的神赶走，还说什么艾恕属于格利索夫……虽然曾经我也和他们一样就是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契约者？”殷纣问道。
难道是因为对神明的憎恨而牵连到了？这也太牵强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开始猎杀契约者的时候，我已经从护王军中退出了。”达恩思索片刻，
“后来我也只是听说，他们是为了救出他们的一个将领……似乎是叫尤戮塔？鬼知道这和猎杀契约者有什么关系。”
“尤戮塔？”殷纣一愣。
那不就是巨人餐桌里的那个关底BOSS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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