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收益
左云秀道:“李老爷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商人,却低价售粮,这却是为何?”
李牧道:“我与邹谦的交易是,他以南方粮价购进粮食,以北方粮价售出,其中亏损会以另外的方式补齐,好比说那春暖阁的贵宾卡便是如此由来。”
左云秀道:“这次呢?”
李牧叹气道:“得一想二,姑娘可别忘了邹谦也是个商人,是个商人就会想到收益。”
这次,左云秀没继续发问,倒是小公子突然拍手道:“李老板所言甚有道理,只不过这几十万两白银的粮食,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李牧道:“可分期付款。”
小公子眼睛一亮,连声问道:“何为分期付款?”左云秀想拦都没有拦住。
李牧笑道:“我将粮食全部运来后,小公子先拿货,但要写下分期付款的字据,如分期十二个月,便在十二月内平均分期所有货款,最多可分期二十四个月。当然,小公子需要提前拿出什么东西来抵押,保证双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左云秀叫道:“这不就是地下钱庄嘛!”
李牧晃着手指,说道:“我没有利息,只要货款,二十四个月分期也好,十二个月也好,任何利息都不会产生,原价还是原价。”
“当真?”小公子都快坐起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还有字据为证。只不过我看小公子你恐怕是没有足够的抵押之物的。”
小公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确实。
他手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要分期付款五十万两白银,简直是痴人说梦!
“告辞了。”李牧长身而起,拱手便要离去。
小公子敏捷地跳下床铺,拦住他道:“李老板莫急,凡事都有商量的余地,我好歹是布政使的公子,总不会因为几十万两银子就欺骗李老板吧?”
李牧笑道:“小公子的伤好了?”
小公子尴尬一笑。
左云秀出声道:“兄长,李老爷,我就先走了。兄长既决心要做这笔生意,妹妹也拦不住,李老爷是个值得信赖之人,只是望兄长谨慎。”
既是信赖之人,为何还要特别说上谨慎二字?
小公子一时间好奇无比,又不好追上去询问,只好暂且在心里忍着了,总有机会能够问及这件事情的,如今又何须苦恼。
李牧瞧向左云秀,瞧见她也正好看过来,做了一个“饶命”的手势。
李牧笑了笑。
果然是个聪慧的女人。
和左云秀比起来,小公子也不是很笨,只不过他如今的心思全然扑在粮食的生意上,自然难以关注到别的事情,否则他一定可以想到左云秀所说的“谨慎”二字是什么意思。
“不如这样,李老板先将十万两的存粮售给我,区区十万两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李牧便说:“其实完全不必这么麻烦,只要小公子愿意做一件事情,不必抵押之物也可以。”
小公子谨慎道:“什么事情?”
李牧笑道:“小公子别紧张,并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只是想要小公子能够在左云秀左姑娘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小公子狐疑道:“就只是这样?”
李牧道:“左姑娘聪颖无比,李某甚是喜爱。再者说,小公子身为布政使之子,倘若不还,我可找你父亲说道说道,想来尊父堂堂二品应当不会不顾小公子失约之罪吧?”
小公子道:“你真是条狐狸,狡诈得很,你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对吗?”
李牧拊掌笑道:“为了做生意,谁手上没有几条出路呢。”
小公子道:“成交!”
这下轮到李牧觉得奇怪了,“这么爽快?”
小公子笑道:“旁的事情我做不到,为你替小妹美言几句倒不算什么,毕竟只是个女人罢了,我大姐二八时便嫁人了,她如今年逾二十却还在家中,父亲早就想为她寻一户人家了,李老板若心悦她,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李牧拱手道:“那就有劳小公子了。除了这五十万两白银外,春暖阁的贵宾卡,需要小公子亲自拿着自己的名帖前往领取。”
这是小公子的最终目的,要是没有这个目的的驱使,一切全部都是扯淡。
说着,李牧从袖中取出一封早已写好的文书递上道:“这是原价的契约,小公子可再写一份附加契约,声明这份契约中某些条款,有了这两份契约,我也好交差。”
小公子道:“取笔墨来。”
一共有四份契约,两份原价契约,两份附加契约,二人各自收了契约,皆大欢喜。
离开了布政使府,李牧还未走出多远,便听有人小声喊:“李老爷,李老爷……”
李牧停步。
见是左云秀的贴身侍女,她小心翼翼的避过了府中的护卫,追上李牧道:“李老爷,我家小姐有请。”
李牧笑道:“姑娘可看到那边的有间茶楼了?”
侍女踮脚看去,点了点头。
李牧道:“我就在那边等左姑娘,贵府门庭高立,实在不适合我等商人随意出入。”
侍女犹豫了一下,施礼之后便离去了。
李牧看着她远去,淡淡笑了笑,去了有间茶楼。
在武昌,不只有有间茶楼,还有有间客栈之类的,不出意外,这些资产基本上全部都是李牧的,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李牧,也不知道李牧长什么模样,所以李牧现在亲自来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
进店之后,选了一个房间进去,说出来意并且叫了一个弹琴的姑娘,姑娘在珠帘之后,李牧看不到姑娘的身形和样子,只能听到悠扬的琴声,房间的隔音不错,你绝对听不到楼下的嘈杂声以及旁边房间里传来的琴声。
李牧点了两首曲子,一边听琴一边发呆。
有时候,机敏的脑袋也是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长时间不动脑子会让自己变得迟钝,长时间动脑子会让自己疲惫。人在冬天的时候向往夏天,人在夏天的时候向往冬天,真是一种不知足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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