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追随着历史的洪流
这四年来,李牧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想要什么”。是随波逐流,追随着历史的洪流,还是竭尽所能的继续去改变这个世界。本来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很多很多的变化,多到李牧难以适应这些变化,因为这太陌生了,陌生的简直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是的,它本身就是陌生的。
七闲王。
严嵩。
严世蕃。
甚至是当今的嘉靖帝。
他们对自己而言本来就十分的陌生,严世蕃等人还好,最起码是在书中读过的人物。
可七闲王呢?
蝴蝶效应又真的存在吗?
李牧时常这样问自己,即便得不到答案也会这样问自己。
或许蝴蝶效应是不存在的,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所谓的历史其实根本就是自己想要去当做的东西。
李牧,简直快疯了!
他只能慢慢的随波逐流,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追随本心,无论对错。
对也好,错也罢。
关键是要成功,只要成功了,对就是对的,错也是对的。
四月的京城,阵阵春雨让严嵩更加的烦躁了,烦躁的简直快要将自己苍白的头发和胡须全部都拔下来,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过,渴望着嘉靖上朝,共同来商议这件事情。
夜。
严嵩进了宫。
和往常一样,他吃了炼制好的丹药。
这是一枚略带着一些苦味的丹药,或许是因为他最近的心情实在是太差了,香甜可口的丹药进入口中直散出了阵阵苦味,可他只能强颜欢笑,赞叹着这枚丹药的神奇,哪怕他吃过这丹药之后并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他想法子也是要杜撰出来一些的,而且还必须要杜撰的真实。
就算只是拍马屁,那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何况还要将这个马匹拍的正好,拍的响亮,还不能让嘉靖觉得厌烦和烦躁。
这很难!
李牧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正因为他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更加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吃过丹药之后,离开皇宫之时正巧遇到了青羊居士。
如今,他可算是嘉靖最最宠爱的人了。
原本严嵩以为青羊居士是为了李牧才入宫的,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如果真是为了李牧,现在他就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所以青羊居士真的是单纯想要修道才进宫的。
严嵩还是信神鬼之事的,如果不信,他也就不会在修道之事上和嘉靖保持一致了。
所以对于青羊居士,他是既忌惮又厌恶,忌惮是因为他是青羊居士,厌恶是因为他和李牧的关系太好了。
曾经,严世蕃问严嵩:“父亲,您为何会和李牧反目成仇?”
严嵩当时没有回答。
他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最初,李牧和严嵩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可随着李牧进入官场,他们二人便互相之间多了许多忌惮,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会成为自己官场上最大的敌人,最大的阻碍一般。
这是一种感觉。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现在,严嵩看着青羊居士,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今夜本就下着雨,严嵩举着伞从小门而过,他走得有些急了,本想站在廊下稍微避避雨,休息休息再走,偏巧廊下还站着一人,他的眼角不自觉的动了动,拱手道:“青羊居士好。”
“阁老。”青羊居士还礼。
还礼后,青羊居士的目光便盯着严嵩不放了。
整个大明朝敢这么盯着严嵩看的人并不多,就算是在宫里,也没有许多人敢这么盯着严嵩去看,也就是青羊居士和嘉靖了,这两个人若盯着看,严嵩还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受着,还好他早就练就了非常厚的脸皮,倒是不惧。
多看了两眼,青羊居士也觉察到了自己的不雅之处。
“阁老,发梢上好似沾着什么东西。”青羊居士道。
闻言,严嵩摸向两鬓,鬓角上沾着一只飞虫,很小很小的飞虫。
灯烛昏暗,他还真没有注意到。
严嵩捏死虫子,笑着拱手道:“多谢居士提醒。”
青羊居士道:“阁老客气了。”
严嵩道:“居士这是要去面见陛下?”
青羊居士道:“我也正要出宫,今日是小徒生辰,特意出宫为她庆生。”
严嵩想到了叶士瑛,笑道:“居士对瑛姑娘还真是疼爱,相请不如偶遇,我这进宫也未带什么好东西,身上倒是有块不错的玉佩,权当做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了。”
他从袖中取出玉佩,按在了青羊居士的手中。
哪怕青羊居士对玉没有过多的研究,也能一眼看出来这绝对是一块上好的古玉,心想:“难道是严嵩有事儿相求?”
“阁老,这不妥。如此贵重的礼物,不妥的很。”青羊居士推回玉佩。
严嵩故意板起脸道:“这有何不妥的,不过小小玉佩罢了。”
青羊居士道:“我的意思是,我代士瑛收礼实在是不妥的很,这玉佩要么阁老亲自赠送与她,要么便请阁老收回。”
要是以前,见区区一个小姑娘,他肯定不会推诿。
可现在不同,要见的是叶士瑛。
并且,这个叶士瑛和普通的小姑娘是不同的,她和李牧的关系很深。
总归是又扯到了李牧的身上。
谈不拢,二人随意寒暄了几句,等出了宫门便分道扬镳了。
可没走几步,身后又响起青羊居士的声音:“广西那边,冤魂索命的案子,不知道阁老可知道否?”
严嵩令轿夫停下,下了轿子,盯着青羊居士道:“居士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青羊居士施礼道:“老道若连这等神鬼之事都不知晓,便不能叫做青羊居士了。”
也对。
到底是修道之人。
这种事情应该会有特殊的渠道知晓的。
严嵩道:“居士,这天底下难道真的有鬼魂不成?”
青羊居士笑道:“信则有,不信则无无。”
严嵩沉默。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件案子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就连当地官府都称此案为冤魂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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