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人命
李牧见到这位长老的时候，他正在客栈里搂着一位姑娘睡觉呢。
这大过年的，搂着一位姑娘便连门都不出了，可见这位长老平时多半是个禁欲的主儿，难得过年的时候可以放松一番，却还被李牧给惊扰了。
原本他还有些怒气，听李牧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他的怒气顿消。
“邱一合？”长老缓缓道：“去年过年的时候，丐帮和他确实是起了一些冲突，不过当时有一位武林前辈在场，邱一合答应给他面子，说一年之内绝对不对丐帮进行报复，如今这年刚过，他就来复仇了，小人，真乃小人也！”
李牧不禁皱紧了眉，案子要只是一件普通的凶杀案便罢了，可要是牵扯到游侠或者江湖，甚至是更大的帮派组织，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案子了，这就像是电影里经常演的黑社会火拼，这种案子是非常难解决的。
后世还好，办案的部门本身就拥有相对的武力。
这个时代就不同了。
李牧要是想要对丐帮或者一个更大的江湖组织出手，则需要和身负军职的军官以及当地的守备军进行联合行动。
当然，现在的首要是确定凶手究竟是不是邱一合。
“丐帮和邱一合究竟有什么冲突？”李牧问。
“也没什么，就是帮中的一位兄弟乞讨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夫人，一言不合，继而大打出手。”
“之后呢？”
“不慎打死了他的夫人，不过我们已经将那位兄弟送去投案自首了。”
李牧冷笑。
一条人命，在这位丐帮长老的口中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牵扯到了人命，那就必须要找邱一合来讯问了。
李牧又问：“丐帮现在可知道邱一合的去处？”
长老摇头。
李牧道：“为了安全，就请长老和本官一起回府衙吧，后衙的护卫会保护长老周全。”
长老指向之前那位与他欢好的姑娘，道：“可否也带着她？”
李牧不耐烦道：“带着吧。”
说是安排到了府衙，实际上是别院。
李牧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位长老了，他简直颠覆了丐帮在李牧心中的完美形象，他实在想不到丐帮之长老竟然会是这位一位人物。
简直让人打心底里有些恶心。
回了府，李牧去了柳如是房中。
现在，柳如是刚照顾着小蒹葭睡下，看到李牧进来，吩咐侍女看好小蒹葭，随后便和李牧出了房间，就站在院子里。柳如是看他面沉如水，不禁问道：“不是找到丐帮的那位长老了吗？”
“是找到了，可那位长老与我想象中的不同，一问三不知。”李牧叹了口气。
柳如是笑道：“江湖就像朝堂，总有好的和坏的。”
李牧道：“不说这个，如是你可知道邱一合的去处，我必须找他去问问清楚，否则这案子没法儿查下去。”
闻言，柳如是断然摇头。
李牧问：“是不知道，还是不能告诉我？”
柳如是叹了口气道：“是不能告诉相公，相公，这邱一合不比沈桐，他是个真正的游侠，这样的人难听点说就是个浪子，他们无视朝廷法度，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招惹上他们就相当于招惹上了一群苍蝇，除非杀了她们，否则便只有任由他们袭扰了。再者说，这本就是丐帮和邱一合之间的矛盾，相公横插一杠子，只会更加麻烦。”
李牧面色不悦道：“难道就只能任他逍遥法外不成？”
柳如是伸手给他顺了顺气道：“相公莫忘了京城的教训，这些人完全是疯的，他们才不管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完全遵循本心，妾只是不想相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李牧甩开她的手，道：“要照你这么说，这件案子还真就不用查了，我直接回去呼呼大睡，如是，今天可是过年啊，好好的一个年沾染上了血腥之气，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我……”
还未等她说话，李牧拂袖而去。
他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李牧是个官，可柳如是不是，柳如是算半个江湖人，她清楚这个江湖之中的猫腻。
什么叫侠？
以大欺小，以武力来轻易的夺走他人性命的就是侠？
这是李牧的想法。
站在不同的位置上当然就会有不同的想法，这是由地位和环境决定的。
柳如是不肯说，李牧直接去了祁白虎府上。
可当他到的时候，柳如是竟然也到了！
李牧一眼柳如是和厉遇苏站在一起，问都没问，直接离开了。
“姐姐，这是……”厉遇苏问。
“他要找邱一合。”柳如是苦笑。
“那是个疯子啊，江湖传言他劫富济贫，杀贪官，除恶霸，是一位大大的侠，可据我所知，他首先杀的第一个贪官是当初曾与他有过争执的一名官，所谓劫富就更加可笑了，王大善人每年都会拿出银两来周济穷人，何须他来劫富？”
“我家相公是个官，又不是个江湖人。”柳如是又是叹气。
她顶着寒风，跃上墙头，很快便远去了。
无处可寻邱一合的踪迹，李牧只有从尸体上下手，派人查访客栈中住宿之人是否有佩刀的，佩的又是怎么样的刀。
这样，无疑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邱一合完全有可能是在这地方有房子的。
李牧也不知道他的长相，就只有这个笨办法了。
到了晚上，李牧收工回家，依然是一无所获，以至于他的心情更差了，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柔娘在旁伺候着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了一个差错就会被李牧责骂。
期间，柳如是曾来寻过，可还未进书房便被挡在了门外。
好好一个年，因为邱一合，因为一场案子而闹得有些郁闷了。
平时，李牧也算是一个比较明白事理的人，可遇上了这人命案子，分明手里头有线索却没办法去用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他难受了。
被挡在门外，柳如是也没法子，只好去找了张紫烟。
张紫烟在双儿房中说着话，听着柳如是来了，立刻将她迎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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