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价值
李牧眼睛里闪烁起了光芒,“所以他现在要找回自己的价值。”
金三刀道:“他的价值是什么?”
李牧道:“以副指挥的武艺与他相比,孰高孰低?”
金三刀道:“自然是他更胜一筹。”
李牧道:“那他为了找回价值所做的那件事情必然是你想做但又做不到的事情,在这京城之中,有什么事情是你想做却又做不到的?”
金三刀默然,思索着。
没等他思索出一个结果来,李牧又说道:“我有一个消息需要二位大人协力去验证,七闲王曾通过三生教的渠道运送一批火药来京,如果能查到这批火药去到了何处,案子便渐入佳境了。”
金三刀震惊道:“一批?!有多少?”
李牧摇头道:“数量未知,但一定是非常大的一批火药,我有一种感觉,这火药就是他们最后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绝对和礼部有关系,说不准,清明祭祖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到了这里,不管是金三刀还是尹剿都不敢胡乱揣测了。
“最好,这批火药没有进宫,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李牧知道七闲王的最终的目的肯定是嘉靖,但他究竟想要怎么做,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是要炸死皇帝?
还是要利用锦衣卫暗杀于皇帝?
亦或者采取别的方法?
现在只能期待柳如是尽快醒了,从她嘴里说不准还能得到什么讯息。
茅庐。
李牧回来时特意带了一些精致的糕点和食物,分与了小绿和粉裳姑娘一些,二人对李牧的态度也算是缓和了一些。
“有劳二位了,我现在可否去看看她。”李牧询问着。
“去吧,去吧,她还没醒。”小绿嘴里吃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着。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一进屋就是软塌,柳如是就躺在软塌之上,她全身的衣服几乎都被小绿用剪刀剪成了布条,不过细心的小绿给她盖了一条毛毯,不至于让她在身上的伤口未好之前就受了寒。
李牧近前,看着她脸上的鞭痕,心中的情绪可谓是异常古怪了。
接着,他掀开了毯子。
入眼的第一道伤痕便让他心中的情绪再难自抑。
那是柳如是肩头上的伤痕,这道伤痕是李牧做下的,他当时狠狠咬了柳如是,差点儿没将她肩上的肉给咬下来,没想到她就这样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如今可不是留下疤痕了嘛。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痊愈。”李牧低声喃喃。
“痊愈不了了。”床上的人儿忽然出声。
“是吗?”
“嗯。”
李牧继续掀开毛毯。
幸好柳如是的胸部上覆着一件裹胸,倒不至于走光了。
自肩膀开始至小腹之下,几乎充斥着疤痕,有鞭痕,也有刚刚受过的箭伤,更有一些奇怪的疤痕,看起来像刀剑伤。
“这些伤口……”
“是曹茹。”
“你就没反抗一下吗?凭你的武艺。”
“她是主子。”
“你这完全是愚忠,不,比愚忠还要让人痛恨。”
“你本来不就非常痛恨我吗?”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李牧竟笑了起来,他说:“早知道,那天就不该救你了。”
“有因必有果。”柳如是笑。
“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笑,我现在不是还活着,你也还活着,这不是挺好?”
“百花楼的人,顺天府和金三刀将他们全部带回去了。”
“看来,是我们的人慢了一步,阿妙姐可还好?”柳如是终于紧张了起来。
“阿妙姐是谁?”李牧问。
“是老鸨,她是我的表姐,表姐的家人在逃荒路上全部死掉了,她吃了母亲的肉,得以活下来。”说至此处,柳如是哽咽了起来。
吃自己的母亲,比易子而食更加恐怖!
李牧甚至能够想象到那种恐怖的景象,他想要安慰一句,可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良久,他才问道:“你饿吗?”
柳如是摇头。
李牧道:“尹大人不是个酷吏,他不会对百花楼的人怎么样的。”
柳如是道:“那是因为你猜到现在从我们嘴里也无法知道什么有趣的消息吧,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不再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李牧笑道:“现在不就是?难道你有什么想要利用我的吗?”
柳如是怔了怔,欣喜的笑了起来。
接着,她说:“我虽然不知道王爷究竟会做什么,但我知道四川境内消失的那些村民们都去了什么地方,你去找地图来,我给你标注出来,说不准现在还来得及。”
李牧起身道:“好,我这就去拿。”
他刚跑出这间屋子,房顶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王正阳。
他说:“这个人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好人。”
柳如是死死盯着他,厉声道:“他就是一个好人,全天下最好的好人。”
王正阳笑笑道:“那我也来当一下好人好了,你现在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毒药、尖刀、绳子,你选择……”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觉后心一凉,下意识的闪身避开。
“噔、噔、噔。”
三根银针齐刷刷的钉在了后面的柱子上,明晃晃的银针之上还闪着黑色的光芒。
“是毒!”
“错了,是剧毒。”粉裳姑娘推门而入。
她冷眼盯着王正阳道:“你不知道,我这个地方,锦衣卫是禁止入内的吗?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你身上的狗味儿了,想着你应该会自动离开,没想到竟然还想在我这里杀人。”
“姑娘,他已经不是锦衣卫了,估摸着皇上已经下旨全城缉拿他了,少说也得上五百两银子吧。”李牧也行了进来。
“你……”
“我是四川人,她也算半个四川人,既然都是四川人,何必拿地图标示,直接说难道我就找不到了?”李牧挑衅般的看着王正阳,缓缓道:“你刚才直接跳下来将我和她杀死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你害怕了,大概是以前被她虐过了,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一击不成就会落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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