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沃纳好奇地盯着窗外的一切事物，仿佛永远都不会看腻一样。
苏浩：“沃纳先生，这是你第一次来华夏吗？”
“直接叫我沃纳就可以了。对，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欧洲。”
苏浩和袁雯雯闻言都松了口气。
看来，他们要应付的是一个都没出过远门的宅男。
得知他初次来华夏，苏浩没有再打扰沃纳。
苏浩时不时还兼任导游给沃纳介绍一些建筑的历史。
到了咖啡馆，沃纳左右看了看终于收回了注意力：“华夏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只有星巴克跟德国的一样。”
苏浩莞尔。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制片人，这位是导演。请问你是作者的？”
“你们看中的剧本是我叔叔的得意之作。”沃纳回道：“其实我叔叔生前告诉我这个剧本总有一天会被拍成电影并且震惊所有人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接到你们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袁雯雯：“我保证，会尽力拍好这个剧本，告慰你叔叔的在天之灵。”
“谢谢你们。”沃纳说着说着又兴奋起来：“新闻里都是假的。华夏没有随地大小便的人，也没有戴着防毒面具出门的行人，这里完全就是东方的欧洲。不不不，这里跟欧洲一样繁华，但是什么都系都比欧洲更新。”
袁雯雯和苏浩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一次正式的商务会谈还是组团旅行啊？
等到沃纳再次镇定下来，苏浩开始询问他的意图：“沃纳，我看得出来，你的叔叔非常喜欢这个剧本。甚至在签订合同的时候还加上了一个条款，任何修改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可是你应当知道，电影拍摄的时候不可能一个字都不修改。现在你的叔叔已经离世，我希望你能签署一个协议，允许我们对剧本进行必要的修改。”
袁雯雯：“我以我作为导演的人格保证，一切修改都是为了让这部电影更优秀，并且会最大限度的忠于原作。”
“当然，我相信你们！”
苏浩和袁雯雯还以为这次准备已久的谈判就这样轻松解决，沃纳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苏浩警惕起来。
“你说。我们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你们想将这个剧本的拍摄背景放到亚洲。但我清楚知道，我叔叔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是从周围的人和事中获得灵感的。”
“所以……你希望在欧洲拍摄？”
“希望不会给你们添太多麻烦。我只是希望电影像你们说的那样，‘尽量忠于原著’。”
“当然。我会认真的考虑这个建议。我们现在送你回酒店，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从酒店出来，苏浩和袁雯雯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苏浩：“在欧洲拍摄的话拍摄难度增加就不提了，一旦拍摄过程出现什么法律纠纷得在欧洲进行诉讼，那样我们会非常被动。”
袁雯雯点点头。
“问题沃纳提出这个要求是真的想要我们尊重原著，还是想把握主动权。一旦我们决定在欧洲拍摄，准备工作完成，沃纳再提出更多要求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如果沃纳是一个精明的形象，苏浩和袁雯雯绝对不会轻易进行这样的冒险。
但沃纳看起来实在太人畜无害了。
再加上他今天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现……
虽然苏浩袁雯雯都表示要认真对待，也咨询了律师这背后的风险，但第二天见面的时候他们还是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如果沃纳你坚持的话，我们同意将拍摄地点定在欧洲。”苏浩：“虽然会增加我们拍摄成本，但如果这样做可以告慰你叔叔在天之灵，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们，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苏浩问道：“你确定？剧情和人物的修改你不打算跟我们协商一下吗？”
“我对剧本一无所知。你们的诚意打动了我，我相信你们是全心全意想拍好这部电影。我不想成为挡在你们面前的干扰。”
“好吧。”
苏浩犹豫了一下伸出手：“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袁雯雯：“合作愉快。我们会尽快准备好合同。签字之后沃纳你就可以回德国了。”
“不着急，我好不容易出一次国，正准备玩得尽兴一点呢。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不但支付了我的支票费用还帮我付了酒店的费用。”
苏浩和袁雯雯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在见到沃纳之前，为了获得修改合同的权限，他们做好支付一大笔版权费用的思想准备了。
相比起来，机票什么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在商言商，苏浩也不是慈善家，既然沃纳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苏浩自然乐得装傻。
“我这样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当然不会。”苏浩说道：“我会给你报一个旅游团。如果你有时间，环游全华夏都没问题。一切费用由我们公司负担。”
“太棒了！我们尽快签订合同吧。我想今天晚上就离开京城去看兵马俑。”
已经准备点头的苏浩愣了愣。
他忽然想到了小莹。
同样是第一次来到京城，小莹恨不得下飞机就去爬长城。
这个沃纳倒是奇怪，都已经来京城了，居然没有去故宫或者长城游览的意思，一心惦记着兵马俑。
“有问题吗？”
苏浩摇摇头，挤出一点笑容，说道：“当然没有。我会让人给你安排行程。”
出门之后，袁雯雯问道：“苏浩你刚刚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个沃纳有问题。他太好说话了。即便傻子都会利用这种机会大赚一笔，他居然满足于免费的机票和酒店房间。”
袁雯雯：“说不定他只是太宅了，对社会一无所知。”
苏浩摇摇头。
他交代道：“合同你让律师那边准备着。在我搞清楚情况之前先不要签字。明白吗？”
“有这个必要吗？”
“有！”苏浩紧紧盯着袁雯雯的眼睛，交代道：“相信我。我的直觉救了我不止一次。这个沃纳绝对有鬼！”
“好吧，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你尽快调查清楚。”
下午，袁雯雯一个人带着协议去见沃纳。
沃纳：“苏先生呢？”
“他有别的工作。”袁雯雯将合同递到沃纳面前。“合同打印好了，你检查一下。”
看到合同，沃纳收起了戒心，笑容满面准备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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