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颂末日，游戏开始。”
一本纯黑色的手书，封面的古金币灼灼生辉，上面贴的封条，便是这几字。
收到这份诡异礼物前的五分钟，唐疏黎还在路灯下焦虑地劝自己不要去抢钱。
·
公元2023年10月2日，凌晨四点
借着路灯忽明忽暗的灯光，唐疏黎蹲在地上，小木棍扭曲地写完了字——
“钱”
钱钱钱钱……
唐疏黎深呼吸，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试图催眠自己不要这么疯狂。
“宝啊，你这就是失业导致的焦虑不安，虽然我知道你之前就有病，但是一定要控制好自己啊！”
好友的话循环耳畔，作为心理医生语重心长：“金钱饥渴症啥的咱都不怕！再不行咱就去买个彩票试试！”
唐疏黎对此不为所动面无表情：“买了彩票我会一夜暴富吗？”
郑安安异常诚恳：“试图暴富总比抢钱进去强！”
唐疏黎：“……”
虽然直觉很扯，但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
“我可真是，这怎么可能催眠的了。”
唐疏黎丢了小棍，低头沉默良久后忽然轻声自嘲：
“我当年……真的是傻了才会约法三章啊。”
她这种人，要不是被捆着，发家致富有的是灰色道路。
而那小棍掉进草丛，忽然传出不开心的猫叫，唐疏黎心里一动警惕起来，袖子里滑出兽医手术刀——
草丛里，一只油光发亮的黑猫甩了甩头，湛蓝眼眸闪着宝石光泽，迈着缓慢的猫步走了出来，它睨了眼唐疏黎，把嘴里叼着的东西放下，优雅地舔了舔爪子。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场景。
……
手书上封条的字样已经有些年头，唐疏黎翻过封条，看到了背面熟悉又新鲜的字样：
【筹码到手，但死的太快的人，可玩不了赌桌上的游戏。】
这话云里雾里，唐疏黎心头一跳又迅速冷静，手书封条看完自毁，火焰幽蓝却不烫手。
一抬头，那只诡异的猫已经离开，她握紧书，刚要走时灯下黑影闪过，唐疏黎瞬神经紧绷，猛地转身把手术刀扎身后！
“呲——”手术刀与颅骨摩擦。
尖锐愤怒的叫声炸起，高频声波震得耳鸣，唐疏黎被撞倒在地，接着一脚踹在偷袭者腰侧，左手反扼腰上用劲，上下颠倒扼住！
“咳咳咳……”
唐疏黎忍住咳血冲动，第一感觉就是手下毛绒的，不断在生长的毛发。
她抬眼，瞳孔猛地一缩——
男人抽搐着肌肉，青绿色的毛发从肌肤长出。脸上带着几道猫爪印，胸口却是流满鲜血的怪异伤口。
唐疏黎：“你……是什么东西！？”
“把书给我！！”
癫狂男人暴起翻身，一把捏烂了手术刀，力道割烂了唐疏黎手心肌肤，鲜血不慎沾在书上，古金币在一瞬间光泽流转。
面前怪物的口腔撕裂张大，尖锐獠牙涌出恶臭，近在咫尺——
【刺右眼！】声音突兀，迅速清晰。
唐疏黎同步反应，右手两指并拢毫不犹豫地刺入男人右眼！
眼球黏稠光滑的触感紧贴手指，在抽离时带出变色带血的胶状物。
“啊啊啊我的眼睛——！！”
高分贝尖叫，简直3D立体效应，唐疏黎在眩晕里生理性恶心。
“砰——！！”
突如其来的枪响，尖叫声戛然而止！
青色浓稠的血液溅在唐疏黎脸颊和眼角，她一怔，紧接着抽身站起。
子弹正中眉心，滚烫的黑血流淌，男人身上的异变也迅速地消失。
谁开枪？而且这个角度怎么可能？
【有人来了，立刻走。】那声音又说，像是在各处响起，又像在脑子里直言。
唐疏黎心头狂跳，一胳膊抹掉脸上沾染的血液，脱了沾血的鞋刻不容缓地离开现场。
……
“378号异种已解决，危险解除。”
四点一刻，清冷女声在男人的尸体处响起，她穿着统一定制的衣服，样式类似军装，胸前是“异变种审判局”的徽章。
她身后几个统一制服的男人跑过来，行了军礼：“路队。”
“清场，”路三笙偏头，对跟随的队员道，“汇报情况。”
“是。”
几个队员处理异变种，另一个汇报情况：
“这次的异种暴动基本处理完毕，但是E小组的核心成员‘傀儡师’逃窜，齐副队还被他打伤了。”
“傀儡师是红标通缉犯，污染值几乎超过阈值，让齐副服用抑制药，注意休息和检查，别被他感染。”
路三笙目光顿在不慎遗留在草坪血痕的脚印上，凝眉又看向男人的脚：“这不是目标的脚印——有人来过？”
“可道路上没有发现血迹和脚印，”队员道，“而且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受不住异种的刺激。”
“去查小区的监控，预防万一。”
路三笙还是觉得不对劲：“傀儡师应该不会离开，注意城市安全。这边火烧处理，挨户检查是否有市民被污染，不要引起群众怀疑。”
“还有，这次暴乱的原因查出来了吗？傀儡师都参与进来，不是小事。”
“有点苗头，”队员犹豫一瞬，“他们好像在抢……一本书。”
路三笙眉心一跳：“书？什么书？”
-
唐疏黎避开监控稳住身子上楼，面色因为疼痛灰白病态，但步子稳稳当当，甚至神志保持冷静清晰。
关门，反锁，接着把沾血的鞋子丢进马桶，唐疏黎这才带血滑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不过她没心思去管自己肋骨断了几根，看着自己带血划破的衣服皱眉，有点心疼。
就不应该凌晨出去，唐疏黎面无表情地想，这波血亏。
她闭眼喘息一瞬，声音略带沙哑，但依旧平静：“不如，和我解释解释现状？”
【你可真冷静啊。】
片刻后，安静的脑海里终于响起懒洋洋的声音：
【不过是人类处理异种暴乱罢了，也不是大事。至于我嘛，你可以称呼我为‘系统’，或者是来源于四维的眼睛——】
那声音一顿，带上笑意：
【你的异能，‘维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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