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对你外祖父这个老东西很有意见，你想想我是什么身份，你若拜我为师，以后你的辈分就比这个老东西还高一截，他个老东西见了你都得喊你一声好听的！”
还别说，这个老头儿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挺有营销思维。
正常情况下，人家收徒都是你情我愿，而且多数都是师父选徒弟，这也就是在颜家，在眼下这个特殊情况下，变成了徒弟选师父。
别看只是两个词儿的顺序错了，这意义也就不一样了。
这就像是一笔交易，你想把东西卖出去，那你得有自己独特的卖点，你的产品要是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和牛逼之处，那我为啥不买别人的东西？
其实，颜凝雪她老爹之前也看到了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淡定，刻意的表现得与其他人不同。
但是，怎么说呢……
说书的毕竟只是说书的，那书里面的东西能当真？
人家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其实，这话就言过其实了！
读书只能保证你的生活，让你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但终归是给人打工的，你要想真的住黄金屋，那你得自己去做那个开创者！
至于“书中自有颜如玉”那就更扯淡了，上了十几年学下来，该单身的你还是单身……
书上的东西毕竟都是人编写的，尤其是那些说书的，他们讲的那些自然不会是平常的百姓故事。
说书，说书，那其实说白了，就是讲故事，在茶楼里面儿，给那些闲着没事儿的人打发时间用的。
说书的怎么赚钱？
一个是本身和茶楼有分红，这是小头儿，大头是说书的打赏！
你看那些听书的，有些听着听着就往台上撂银子、撂玉坠、撂扳指……
怎么能让人家心甘情愿地打赏？
那首先你说书的技术得过硬，就是你的职业素养得足够高，能把故事讲得更生动，更有代入感。
其次，就是你这故事得有吸引人的地方。
怎么吸引人，那就得有传奇性啊！
一位妙龄美女被一群土匪追杀，结果死了，这就叫“现实”。
一位妙龄美女被一群土匪追杀，结果快死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位白衣少侠，将所有土匪杀了，救下了美女，这叫“故事”！
他跟着说书的学，当然学不好！
你觉得你表现得很牛逼，很雷厉风行，很果决直接，很淡定沉静。
其实在正常人眼里，那就是：这人不好相处！
当然，也不排除，确实会有人可能因此而看上颜凝雪她老爹，觉得严师出高徒，想要随其修行。
但是，对不起，莫明不是那样的人！
你想靠人格魅力征服他，呵呵，做梦！
他都活了快四千万年了，见过的人比他吃过的米都多，他什么人没见过？
所以说，颜凝雪他老爹的确比其他的老头儿、老太太要高明点儿，但也只是高明一点儿。
懂得给自己刷逼格，但是他不懂得什么叫对症下药。
徒弟选师父，虽然像是做买卖，但本质还是一个“选”，不称心的当然不选。
像现在这位二太爷就比较牛逼。
他知道莫明在颜家被颜不平刁难的事儿，他也知道颜凝雪她老爹知道莫明在颜家被颜不平刁难的事儿，他还知道莫明知道颜凝雪他老爹知道莫明在颜家被颜不平刁难的事儿。
正常人这时候是什么心态？
那肯定是想找机会报复啊！
所以，他的机会就来了！
他是什么人？
他是颜凝雪的二太爷，也就是颜凝雪她老爹的二爷爷，颜凝雪她老爹的老爹的二大爷！
这个辈分够高了吧？如果莫明做他弟子，那按规矩，颜凝雪他老爹就得喊他“师叔”啊！
这事儿，光是想想就让人激动！
结果，他刚准备答应下来，颜凝雪就在后面一把揪住他的后腰，狠狠一掐，差点儿没把他疼得叫出声来！
“妈，你要干嘛？”
莫明差点儿都疼哭了，刚才母上大人那一掐可着实不轻。
呵呵，怎么能轻呢？
颜凝雪表示自己都已经忍你很久了！
“你小子别太过火了！”
颜凝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她是真的有些恼火，这傻儿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怎么这么不懂眼色，没看到上面老家主的脸已经黑得都跟块炭似的了吗？
颜凝雪他老爹脸黑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从莫明“干脆直接”地拒绝他的那一刻，他那张老脸就开始黑了。
他不喜欢那对姓莫的父子，这在颜家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能开出条件求一个曾经自己不喜欢的孩子当自己徒弟，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结果，这孩子还“干脆直接”的回绝，这脸打得……
不过，还好！毕竟收不着徒弟的又不只是他一个，旁边儿那么多老头儿、老太太不也都被拒绝了吗，要丢人大家一起丢人。
不过，接下来这个事情发展地就开始变味儿了……
先是他这位二爷爷开口收徒，本来前面还不出所料的拒绝了。
结果他二爷爷刚说到拜师可以提高辈分，让他喊“师叔”，那货就来特么想也不想，就准备答应了……
这啥意思，啊？
为什么他有种被人针对的感觉？！
还有，他那个二爷爷叫他的时候，一口一个“老东西”，一口一个“老东西”，这特么咱俩谁更老？！
颜凝雪低声数落莫明，可这母子二人在这大殿之上低声耳语的场面，落在颜凝雪的这位二太爷眼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们在那背着我窃窃私语什么呢？”
这位二太爷气汹汹地走上前来，拉着莫明的手腕，问道：
“娃子，你娘刚才是不是跟你说，不要拜我为师？”
莫明当时就懵了，赶忙摆手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妈不是那样的人！”
“唔，那就好！”
二太爷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小娃子对颜凝雪言听计从的模样，颜凝雪要是真说过这种话，那他估计这回就悬了。
结果还没等他喘口气儿，就听莫明嘴里接着蹦出来一句：
“她昨天说的！”
然后大殿里面就又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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